第二百一十五章 伤情迫睫(三)-《风烟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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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瓶,正是拂耽延出使江南道前风灵赠与的,康家特制的伤药。此药拂耽延在莫贺延碛中用过一回,虽说奇效胜过任何他所见过的创药,可洒落伤口瞬间的剧痛,也是远胜过旁的药。

    他咬住瓶上的塞子拔开,在风灵耳边低声道:“你爷娘有话带予你,你好歹忍过这一遭,我便讲予你听。”

    风灵抓起他的衣裳,咬在口中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拂耽延咬牙翻转手腕,将药酒尽数倾倒在拭净的伤口上。

    药酒渗入创口中,仿若无数吃肉的虫子钻入,恶狠狠地啃噬她的皮肉,那痛顺着血肉游走至骨头,在她的脊椎上迅蹿过,所过之处一片寒意。

    风灵只忍了一两息,便再撑持不住,松了口中的衣裳,凄厉地连连惨呼,大口大口地吸气,几乎来不及呼吸,帷幔外众人听得皆浑身凉。

    拂耽延扔开瓷瓶,一手隔着干净布帛用力捂住她的创口,一手揽住她的身子裹进自己怀中,不教她看见他眼里泛出的红。他想说些什么抚慰一番,可喉咙里干,不出声,脑袋里空荡荡的只一个念头,他要令柳爽所受之苦痛,倍于风灵。

    过了片时,风灵因疼痛而起的喘息渐渐平息,再看那创口,血果然不在往外渗,薄薄的一层血痂已然结了起来。

    风灵渐渐找回了一点点知觉,在拂耽延怀内稍动了动,一开口那声音里却能听出她气力单薄:“阿延,我阿爹阿母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拂耽延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摸出一手冷汗,又觉自己衣裳前襟尽湿,一低头见她髻散落,丝湿湿地黏在面庞上,他衣裳上的***便全是她间冒出的冷汗。

    总算是熬过了,他臂上的力道渐收了起来,抚着她黯然失色的面颊,将湿拂开:“不急,总该先换上衣裳。”

    风灵猛然惊觉,自己的外袍里衫俱已成了一堆被弃在地下的脏污烂布,腰、腿、臂皆光光地露在拂耽延跟前,仅剩了胸前那一抹单薄的诃子作遮挡,还透湿紧贴在身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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